震得茶缸子"咣當"直響，“首長去醫(yī)院查查！黃秀琴要是沒懷孕，

我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！”屋里頓時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，兩個軍人對視一眼。

“金同志，組織上一定會調(diào)查清楚?！蹦觊L的軍人收起信封，“你愿意去部隊當面對質(zhì)嗎？

”“去！怎么不去！”我噌地站起來，“現(xiàn)在就走都成！”送走部隊的人，我直奔表姨家。

“姨，得麻煩您照看幾天娃?！蔽野褦€的糧票和一袋糧食塞給她，“我要去部隊討個說法！

”表姨攥著糧票直嘆氣：“你這倔脾氣……路上當心?！被丶沂帐鞍r，

老大拽著我衣角不撒手：“媽，非去不可嗎？”我蹲下給他系好松開的扣子：“大娃，

記住娘的話，做人要堂堂正正。咱不惹事，但也不能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！

”大隊長給我開了介紹信，又偷偷塞給我一張全國糧票：“路上買點吃的。

”長途汽車顛簸了整整一天。我抱著包袱，望著窗外飛馳的田野，

心里跟明鏡似的——這次去，不是魚死就是網(wǎng)破！部隊大院比我想象的還氣派。

哨兵看了介紹信，領(lǐng)我到招待所住下?！懊魈焐衔缇劈c，組織處見?！鄙诒R走時叮囑，

“晚上別亂跑，早點休息?！蔽姨稍谟舶宕采希瓉砀踩ニ恢?。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，

正好落在我縫在褲腰里的那張紙上——這是我從醫(yī)院抄來的黃秀琴的檢查記錄。天剛蒙蒙亮，

我就醒了。我掏出縫在衣襟里的那張紙——醫(yī)院婦產(chǎn)科的檢查記錄，

黃秀琴的名字清清楚楚寫在上面，后面跟著“妊娠兩個月”幾個字。

這可是我花了半斤糧票才從醫(yī)院抄來的?！敖鹜?，準備好了嗎？”哨兵在門外喊。

我整了整衣裳：“好了！”組織處的會議室比咱村的祠堂還大。我進去時，

張志強已經(jīng)坐在那兒了，軍裝穿得板板正正，可臉色白得跟紙似的?！敖痃勖猛?。

”一位首長模樣的干部開口，“今天請你來，是想核實幾個問題。

”我挺直腰桿：“首長請問?！薄澳闩e報張志強生活作風問題，有什么證據(jù)？

”我掏出那張紙：“這是黃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