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說，我終于不再偽裝。學(xué)校成了我逃離那個窒息家庭的唯一出口，

但我卻選擇用另一種方式毀滅自己。我開始逃課，躲在學(xué)校后門那個廢棄的自行車棚里，

和幾個同樣眼神空洞的“壞學(xué)生”一起抽煙。第一口煙嗆得我眼淚直流，咳嗽不止。但很快，

我就習(xí)慣了那種辛辣的味道，甚至迷戀上看著煙圈在指尖繚繞、升騰、然后消散的感覺。

那就像我短暫的、虛無的快樂。班主任找我談話，苦口婆心：“林小雨，你以前成績那么好，

是個多乖的孩子，現(xiàn)在怎么變成這樣了？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？

”我看著她辦公桌上擺放的全家福，照片里她笑得溫柔，她的丈夫和孩子依偎在她身邊，

畫面和諧得刺眼。我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個漠然的笑：“沒什么事，老師。

就是覺得上學(xué)沒意思，活著也沒什么意思。”她愣住了，似乎不知道該怎么接我的話。

第一次被請家長，是媽媽來的。她穿著她認(rèn)為體面的衣服，對著班主任點頭哈腰，

不停地說：“老師，對不起，給您添麻煩了。這孩子……唉，從小就不讓人省心，

越來越難管了……”她把所有責(zé)任都推到我頭上，仿佛她自己是完美的受害者。

我站在辦公室門外，聽著她卑微又虛偽的辯解，胃里一陣翻攪。

我用力踢了一腳走廊上的垃圾桶，發(fā)出巨大的聲響。里面的談話戛然而止?；丶业穆飞希?/p>

媽媽一路都在數(shù)落我：“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，生了你這么個討債鬼！

跟你那個死爹一個德行！專門來氣我的！”她的聲音尖利刻薄，像刀子一樣。

我雙手插在校服口袋里，面無表情地走在她身后，低著頭，看著自己骯臟的帆布鞋。

走到一個路口，我突然停下來，抬起頭，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，

平靜地說：“那你們離婚啊?！笨諝馑查g凝固了。媽媽猛地轉(zhuǎn)過身，

揚手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?！芭尽钡囊宦暎业哪橆a火辣辣地疼，

嘴角嘗到了熟悉的血腥味。但比疼痛更清晰的，是她眼中的震驚、受傷，

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?！澳恪氵@個...